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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終於出現了,

不像那日的素雅輕便打扮,

昂貴的首飾在她的髮上閃耀奪目,

她每走一步,

兩頰旁的華麗耳環動來動去地更耀眼,

身著大紅衣裳襯得她的皮膚更白晰,

臉上薄施了脂粉顯得更粉嫩,

她對傅萬仁欠身行禮:「公子~~多謝公子今晚來捧場。」

 

傅萬仁呆呆地看著她,愣愣地回禮,

看著她走到桌邊笑著問傅萬仁:「公子~~您不坐嗎?」

傅萬仁這才回神走到桌邊坐下:「坐!坐!姑娘也坐。」

她再度欠身行禮後優雅地坐下,

她照慣例地舉杯:「公子~~我敬您。」

傅萬仁也舉杯回敬後一飲而盡。

「公子~~以前好像沒見過您,您第一次來嗎?」

 

聞言傅萬仁有些失落,

原來她不認得自己!

也對,

每天慕名而來的有錢有勢的公子那麼多,

她怎會記得那天僅一面之緣的他?

加上那天傅萬仁的穿著,

一看就知道不可能進得了這種地方,

莫怪她不會想到自己是那天被她不小心撞上的他。

 

心裡頭五味雜陳的傅萬仁

嘴裡勉強地回她:「ㄟ──是啊!」

原本坐在傅萬仁正對面的她,

站起身拿起酒壺走到傅萬仁身旁幫他斟酒,

然後她回到自己座位拿起酒杯:

「公子~~我再敬您一杯,歡迎您以後常來。」

傅萬仁突然覺得心中酸楚,他怎麼可能常來?

為了來這一趟,傅萬仁已花光所有的盤纏,

他家雖算得上富有,但卻非權貴,

也沒這等閒錢可供他經常到此花費,

想到這傅萬仁心一橫,乾了這杯苦酒。

 

雲大娘過來了:

「公子~~真是不好意思,

咱們家這姑娘是咱們『御金香』的第一紅牌,

現在得帶她到別的廂房了,

我幫您找別的姑娘來陪您,可好?」

傅萬仁雖從未進過這種場所,

但這兒的規矩他早已聽說,

此時若他有錢給雲大娘,

那麼她去喝個兩杯酒打聲招呼,就會再回來了。

好比她現下在這兒陪他喝了兩杯酒了,

和他打過招呼了,所以她得被帶走了。

 

阮囊羞澀的傅萬仁對著雲大娘擺擺手表示不必找姑娘來了,

然後見她起身例行性地對他欠身行禮:

「公子~~失陪了。」

傅萬仁失望了,

從頭到尾只見她在歡場上的客套表現,

感覺不出自己在她心中有何地位,

傅萬仁以為那日的巧遇是天定良緣,

傅萬仁以為那天她對自己巧笑嫣然的關心問候,

代表她對自己有好感。

傅萬仁以為事隔只有短短五日,

她一定還記得自己,

傅萬仁以為這個因緣際會對她也意義不同,

沒想到完全是他自作多情。

那日乍見,傅萬仁對她如此傾心,

她卻完全不在意。

 

傅萬仁無意識地吃完這桌佳餚美酒,

雖食不知味,仍是強迫自己硬吞,

因為傅萬仁知道這餐之後,

自己已一無所有只能流落街頭。

傅萬仁原本以為自己的敦厚老實,

可以像李甲擄獲杜十娘芳心一般,

讓她和杜十娘一樣癡心相許。

只是沒想到他倆的發展,

跟怒沈百寶箱的杜十娘一樣沒有善終。

他雖不若李甲無情無義,

但她也不像杜十娘般落花有意,

一切全是他自己的癡心妄想而已。

 

心碎夢醒,

傅萬仁窩在一間破廟裡等著科舉考試,

他想等考取個功名之後,

就可以衣錦還鄉離開這個傷心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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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生是因,今世是果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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